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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苍白着脸，恍惚地笑了笑：“妈，你的三观真是碎了一地啊，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妈！
我再说一遍，如果你敢收他的钱和房子，或者再帮他求情，我就去跳黄浦江！”
蔡瑜炸开了锅：“顾茉，你这孩子怎么一根筋了，妈好说歹说你怎么就是不听了？
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了，你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？你一个二手的去找别人，以后日子铁定没法过。
不是妈封建，这事情妈见多了。还跳黄浦江，呵呵，你就别吓唬妈了，挂了！”
顾茉握着手机，久久没有放下，微微颤抖的声音问：“妈，我做错什么了？你帮着一个骗子！”
第二天一大早，何瑞看见顾茉眼圈红肿，脸色苍白，吓了一跳。
“顾茉，你要是伤心难过，我这里可以借给你靠一靠！”何瑞拍了拍自己的肩膀。
“谢了，不需要！”
“那你也别自己为难自己啊，是不是白天装作没事人一样，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以泪洗面？”
顾茉抬眼看着他，冷声道：“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，没有人当你是哑巴！”
“ok！对了，一大早送过来一个老人，七十多岁，脾气好大！”
“分给谁负责照顾了？”
“反正不是你，放心吧，你手上有个重度失能失智老人，王奶奶一个人，张院长不会这么残忍的！”
顾茉点点头，默不作声做着手里的事。
“顾茉，千万别太压抑自己，咱们是好兄弟，我的肩膀随时都可以借给你！
至于那个严文熙，我看他油头粉面的，确实不太适合你，还不如我呢！”
顾茉呵呵笑道：“你？更不是良配！”
“喂，你怎么说话的，我哪里配不上你了？”
“咱俩不是好兄弟，而是好姐妹，大家都知道你不结婚是取向有问题！”
“我.......”何瑞一下子百口难辩，看着顾茉走开了，嘟哝了一嘴：“我可是真汉子，纯爷们！”
顾茉刚走进老人宿舍楼，听见里面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，老人们在走廊上纷纷指指点点。
顾茉看见薛姐愁眉苦脸过来了，问道：“薛姐，是不是新来的老人？”
“是啊，新来的，脾气可大了，她儿媳妇和女儿受不了亲自送过来的。
据说这老太太喜欢指手画脚，各种挑剔，一会说煮得饭太硬，一会又说太稀，反正总能挑出刺来。
家里的保姆被赶走了十几个了，家里人也受不了她了，动不动就喜欢大吼大叫。
你看看，才来就说宿舍布置不合理，把里面东西都给砸了，我去和张院长汇报一下。”
“看什么看，你们都给我滚远点！”一间屋子里面传出了骂声，紧接着一个绿植盆栽摔了出来。
外头看热闹的那些老人们，纷纷如果作鸟兽散。
顾茉路过路人的房间时，看见了一个微微驼背的身影，看着窗外骂骂咧咧。
给王萧毓老人喂完饭，顾茉开始给她负责的几位老人房间打扫卫生。
一直忙到了中午，倒是忘记了严文熙这个浑蛋，于是她干活干得更猛了。
何瑞见她在替老人刷鞋，微微蹙眉道：“你怎么还手洗了，养老院有自动洗鞋机。”
顾茉“嗯”了一声：“我就喜欢手洗，机器洗不干净，不如我的刷子厉害！”
何瑞突然拿出一个鸡腿，“香不香？知道你没吃饭，我特意给你在食堂打包了一个。”
“谢谢，我不饿！”
“你不是不饿，你是在折磨自己！顾茉，别让我瞧不起你，不就是个男人嘛！
实在不行，我也可以为了你改变一下.......取向！”
顾茉抬眼看向他，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充了血：“谢了，我不需要，你做自己就好了！”
说完，她端着盆准备去晾晒，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大姑打来的电话：“茉茉啊，你们家小严真是不错，开车带着你爸妈去镇上买学区房了！
大姑恭喜你，以后也让小严带带我们家，你大姑父也没个正经活儿干.......”
顾茉愣住了，问道：“大姑，你刚才说我爸妈去镇上买学区房了？”
“是啊，早上你妈打扮得像个贵妇，见到我们就说去镇上看房。
她还说要是看中了，今天就把房子给拿下呢！小严真是不错，人长得帅气，关键还大方.......”
顾茉突然有些站不稳，靠在墙上气得发抖，挂断了大姑的电话。
过了一会儿，她拿起手机拨打了母亲的电话。
蔡瑜犹豫了几秒，接通了：“茉茉啊，怎么啦？”
“你在哪？说，你现在在哪儿？”
蔡瑜微蹙眉头：“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，这么大嗓门干嘛啊？”
顾茉眼泪飞了出来：